2014年3月26日 星期三

<錢 夠多了>

<錢  夠多了>
錢  夠多了
民主  還不夠
平等  還不夠
公義  還不夠

錢  夠多了
愛  還不夠

錢  夠多了
永續  還不夠
和平  還不夠

剝削  夠多了
互助  還不夠

錢  夠多了
土地污染了
河川死亡了
空氣污濁了

錢夠多了
道路夠多了
商品夠多了
豪宅空屋夠多了

錢夠多了
有些什麼  還不夠

2014年3月16日 星期日

<愚人船>翻譯練習

2014年3月14日 11:11
前言:本文沒有向原作者徵詢翻譯許可。謹此向作者與讀者致歉、致謝。

愚人船  © Ted Kaczynski, 1999
很久很久以前,有一位船長和他的副手們對於自己的航海能力非常自豪,甚至驕傲到了瘋狂的程度。他們將船朝向北方航行,即使遇到危險的冰山、浮冰,依然繼續前往險惡的水域,只為了讓自己有機會展現越來越輝煌的航海技藝。
船隻所在的緯度越來越高,乘客和水手開始覺得不舒服,而爭論、抱怨自己所處的情況。
「木板讓我冷得發抖」有位老練的水手說「這是我遇過最糟的航程。甲板結冰滑溜溜的;守夜時的寒風,像刀一樣切入我的身體。捲收前帆的時候,手指幾乎都要凍僵,但我每個月薪資卻只有區區五先令!」
「你覺得你很慘?」一位女乘客說「我晚上根本冷得睡不著,這船上女乘客獲得的毛毯不如男人,這不公平!」
一位墨西哥裔水手插嘴「狗屁!我的薪水只有英美佬的一半。這種天氣我們需要大量食物才能抗寒。我沒有獲得應有的報酬,英美佬拿得比較多。最糟的是,那些副手總是用英語發號施令,而不用西班牙文。」
「我比任何人都有資格抱怨!」一位美洲印第安水手說「要不是那些白人搶奪我祖先的土地,我根本不會在這船上,不會在冰天雪地的汪洋上,而是在美麗平靜的湖泊中划著獨木舟。我應該獲得補償,船長至少該讓我經營小賭局多賺點錢。」
水手長接著開口「大副昨天叫我『娘炮』,因為我幫別人吸屌。我有權利口交並且不因此被辱罵!」
「這船上不是只有人受到虐待」乘客中的愛好動物人士插嘴「上星期我看到二副踹了船上的狗,兩次!」她的語調因為憤怒而顫抖。
一 位大學教授握緊雙手吼叫著「這一切太噁心了!這不道德!這是種族主義、性別偏見、物種歧視、同性戀恐懼、剝削勞工階級!這是歧視!我們應該要有社會正義: 墨西哥水手應該得到平等的薪水,全部水手都有更高的薪資,對印地安人進行賠償,女人平等獲得毛毯,保障吸屌的權利,不准再踹狗!」
乘客們吶喊「對!沒錯!」,水手也喊「贊成!那是歧視,我們要主張自己的權利!」
客艙男僮清了清嗓子「嗯哼~你們都有抱怨的好理由,但在我看來我們真正要做的是讓船掉頭往南,因為如果繼續往北,我們遲早會撞上冰山,你們的薪資、毛毯、吸屌權都沒用了,我們都沈船溺死了。」
但是沒有人注意他,因為他只是客艙男僮。
船長和副手們在船長室觀看、聆聽這一切。他們對彼此微笑和眨眼,船長下了個手勢於是三副走下船尾甲板,從容地走向乘客和水手,擠身走入他們。三副用嚴肅的表 情和語調說「我們船組人員必須承認發生了許多不可原諒的事情,在聽到你們的抱怨之前我們不知道情況有多麼糟,我們是心意善良的人,希望透過你們的反應做對 事情。但是,船長個性比較保守,有他自己的想法,最好做點什麼事情來刺激他做出實質的改變。我個人建議你們不妨激烈地抗議,但一定要平和、不違反船上的規則,那樣你們就可以改變船長的慣性,強迫他重視你們剛才抱怨的問題。」
三 副說完,就調頭走回船尾甲板。他一走,乘客和水手就罵他「溫和派!改 良主義者!偽善的自由主義!船長的跟班!」但他們還是依照三副的建議,聚集在船尾甲板之前,大聲侮辱船員,要求自己的權利「我要更高的薪資、更好的工作待 遇」老練水手說;「女人要一樣多的毛毯」女乘客大吼;「我要西班牙語的命令」墨西哥水手;「我要經營小賭局」印第安水手吼;「我不要被叫娘炮」水手長吼; 「不准再踢狗」動物人士大叫;「現在就革命」教授也吼。
船長和副手們聚在一起商量了幾分鐘,彼此不斷眨眼、點頭、微笑。然後船長走出船尾甲 板,展現寬大的善意宣佈:老練水手的薪水將調高為六先令,墨西哥水手的薪水將調高為英美水手的三分之二,捲收前帆的指令將改為西班牙語;女乘客可以多獲得 一條毯子,印第安水手可以在週六晚上經營賭局;只要水手長是在私人場合吸屌就不可以再被稱為娘炮;不准再有人踢狗,除非牠做了很過份的事情,像是到廚房偷 吃食物,
乘客和水手歡慶獲得船長的讓步,認為有了巨大的成功,但二天早上,他們再次感到不滿意。
「六先令很少,我收帆的時候依然凍壞手指」老練水手發牢騷;「我獲得的薪水還是不如英美人、食物也不夠」墨西哥水手說;「女人的毛毯還是不足夠保暖」女乘客說。其他水手和乘客也發出類似抱怨,教授繼續慫恿他們。
等他們講完,客艙男僮接著發言,他這次音量比較大,所以其它人不能輕易忽視他。
「小狗只因為從廚房偷吃一點食物就被踢,真的很糟糕。女人獲得的毛毯不平等、老練水手凍壞手指,也都很糟。我也不明白為什麼水手長不能按照自己的意願幫人吸屌。但是看看眼前的冰山有多厚,冷風也越來越嚴酷了!我們必須讓船轉向南方,因為如果繼續往北我們就要撞船沉沒了!」
「沒錯,我們繼續往北真的很恐怖,但為甚麼我要躲躲藏藏的吸屌?為什麼我要被叫娘炮?難道我不如別人一樣好?」水手長說。
「往北航行是很糟糕」女乘客說「但你不明白嗎?那就是女人需要更多毛毯保暖的原因,我要求女人立刻獲得公平的毛毯!」
「說得很對。」教授說「往北航行造成我們很大的痛苦,但是變航道往南是不切際的,你不能讓時光倒轉,我們必須找到成熟的方法應付眼前的狀況。」
「你 看」客艙男僮說「假如我們讓那四個瘋子繼續在船尾甲板隨心所欲,我們終會淹死。一旦我們成功讓船脫離險境,就可以煩惱勞動條件、女人的毛毯、吸屌權等問 題。但首先我們必須要讓船掉頭。只要我們少數幾個人一起合作、制定計畫、展現勇氣,就可以解救我們自己。並不需要很多人,六或八個人就夠了。我們可以佔領 船尾,把那些瘋子丟下水,讓船掉頭往南。」
教授仰起鼻頭堅決地說「我不相信暴力,暴力是邪惡的。」
水手長說「使用暴力是不道德的」
女乘客說「我害怕暴力」
船長和副手們一直在聆聽和觀看。接著船長的訊號一下,三副走下船尾來到主甲板,他走入乘客和水手之間,告訴他們船上仍然有很多問題。
他說「我們已經有些進展,還有很多有待改進。老練水手的勞動條件還是很差,墨西哥人的薪水依然不如英美人,女人的毛毯還沒像男人一樣多,印地安人週六晚間的賭局相較於土地損失,只是微不足道的補償;水手長必須隱密地吸屌依然是不公平,小狗有時還是會被踹。」   
「我覺得船長還需要一些提醒,如果你們再抗議一次應該會有幫助,只要這次抗議和上次一樣是非暴力的。」
當三副走回船尾,乘客和水手在背後大聲咒罵他,但他們還是照他所說的發動另一次抗議。他們狂罵、咆嘯、揮舞拳頭,甚至朝船長丟了一顆臭雞蛋(船長巧妙地躲開了)
聽 完他們的抱怨,船長和副手們聚集開會,會中他們彼此眨眼、笑容滿面。接著船長走到船尾甲板的前緣宣佈:配發手套給老練水手讓手指保暖,墨西哥水手的薪資將 達到英美水手的四分之三;女人可以再多獲得一條毛毯;印第安水手可以在週六和週日經營賭局;水手長可以在夜間公開吸屌;除非經過船長特別許可,不准有人踹 狗。
乘客和水手對這革命性的成功歡喜若狂,但第二天他們又感到不滿意,開始抱怨同樣的問題。
這一次客艙男僮火大了。
「你們這些該死的笨蛋!」他大吼「你們看不出船長和副手們在搞什麼鬼嗎?他們讓你們一直操煩細瑣的牢騷:毯子、工資、狗被踹,這樣你們就不會想到這艘船真正出 錯的地方:它正不斷往北航行,我們都要淹死了。只要你們之中有些人清醒過來,合作佔領船尾,我們就能讓船掉頭拯救自己。但你們做的卻只是抱怨不重要的小事 像是工作條件、經營賭局、吸屌權利。」
乘客和船員被他激怒了。
「不重要?」墨西哥人大吼「你認為我只獲得英美人四分之三的薪水是合理的?這是小事情?」
「你怎麼可以說我的抱怨很瑣碎?」水手長大叫「你不明白被叫娘炮有多麼令人丟臉嗎?」
「踹狗,可不是『枝微末節』的事情!,它是殘忍、無情、野蠻的!」
「好吧,那麼」客艙男僮回應說「這些議題不是微不足道的。踢狗是殘忍的、野蠻的;被罵娘炮很讓人丟臉。但和我們真正的問題相比較,和這艘船依然繼續向北的問題相比較,你們的抱怨是微不足道的,因為假如我們不立刻讓船掉頭,我們就要沉默了。」
教授說「法西斯!」 
「反革命!」女乘客說。接著所有的乘客和水手輪番叫罵,他們把客艙男僮推開,回頭繼續抱怨工資、女人的毛毯、吸屌權利、狗的待遇。船隻繼續向北航行,一段時間之後,它撞毀在兩座冰山之間,所有人都淹死了。